时间和读者是最公正的批评家

想不到快90岁了，我会以口述的方式，由我80年代结识的忘年好友傅光明帮我搞出这本自传。我很喜欢这种口述的形式，这也使我和光明得以每周相见数次。能结识光明这么个诚笃、踏实、勤奋的好青年，是我晚年的一大幸事。他不仅帮我写了口述自传，还替我编出了十卷本的文集。更重要的是，他的朝气减缓着我的衰老。

这本口述自传，直截了当，一点没绕弯子。快90岁的人了，也没有什么好怕的。一生所经历的坎坷沧桑，是非曲直，也没什么可遮掩的。50年代批我的人质问“萧乾是个什么人？”这里，我向世人交代了自己的一生。我一直认为，时间和读者是最公正的批评家。我愿意把我这一生，以及这一生所写的文学作品，毫无保留地交予时间和读者去做“末日审判”。